发布日期：2025-10-21 10:53
作为连接“职业—企业—工作”的纽带，实习帮助职业学校的学生跨越企业与学校的主体界限，跨越工作与学习的层面界限，跨越职业与教育的领域界限，推动教学活动与生产活动、技术开发应用以及社会服务深度融合。实习不仅是职业教育面向市场需求、强调就业导向、注重实践能力培养的逻辑起点，也是职业教育提升学生职业技能，深化产教融合与校企协同育人的有效路径。2022年教育部等八部门联合发布《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规定》，第三条明确规定“学生实习的本质是教学活动，是实践教学的重要环节”，是“提升学生技能水平，锤炼学生意志品质，服务学生全面发展”的基本要求。2022年5月新修订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23次提到“实习”，其中第四十九条规定职业学校学生应当养成良好的职业道德、职业精神和行为习惯，按照要求参加实习实训，掌握技术技能；第五十条规定“国家鼓励企业、事业单位安排实习岗位，接纳职业学校和职业培训机构的学生实习”。然而目前，实习管理仍不同程度地存在实习生身份定位不清晰、实习岗位与专业不匹配、实习指导和培训不足、实习监督管理机制不健全、实习评价体系不完善等问题，不仅削弱了实习应有的教育价值，也对学生的职业发展造成了负面影响，同时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产教融合在实习环节中的不足。在职业教育中，产教融合体现为实习岗位与专业的紧密匹配、实习过程与企业生产活动的有机结合以及实习成果向实际生产力的转化等方面。
已有的文献对实习的本质研究主要集中在经验学习和知识应用两种观点，鲜有深入探讨将学生实习作为实践课程的属性研究。教育部出台的具体实施文件中虽然明确了实习的组织、考核、安全责任等管理性要求，却未真正落实“实习课程”内容的规定性和权威性解释，因此实习课程“教什么、怎么教、如何评”等根本问题仍未得到解决。基于此，本文拟从产教融合视角出发，深入剖析职业学校学生实习面临的现实困境，系统梳理职业教育实习的本质属性，以呈现其内在逻辑和核心价值，并提出推动实习质量提升的实践路径，以期为政策制定者提供有价值的参考。
一、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的现实困境
（一）困境一：实习主体身份定位不清晰
在实习过程中，实习生身份定位的模糊化是一个显著问题，这导致实习生往往被当作流水线工人使用，承担了“廉价劳动力”的角色，与将实习作为教育实践活动的初衷相悖。此现象部分归因于企业的短期利益驱动，企业为降低成本和提高效率，倾向于将实习生视为低成本劳动力，而忽视了为实习生提供系统培训和指导的责任。同时，实践教学环节的不足也是造成这一问题的原因之一，学生因缺乏实际操作能力和职业素养，难以达到企业的实际需求，进而加剧了企业将其视为廉价劳动力的倾向。
（二）困境二：实习岗位与专业不匹配
实习岗位与专业不对口是学生在实习过程中常见的问题之一。相关调查显示，约34%的职校生面临实习与专业之间的“横向不匹配”这一问题。这种错位会削弱学生的专业实践能力，同时影响其职业认同感和未来职业规划的清晰度。这一问题涉及职业学校、实习单位、就业市场等多方面因素。一是部分职业学校在实习安排中未能充分考虑学生专业背景与实习单位的匹配度。二是实习单位以企业价值最大化为目标，通常根据自身需求安排实习生，而非基于学生的专业学习，这使得实习的教育价值大打折扣。三是就业市场与教育资源的不匹配，某些专业的学生数量可能远超过市场需求，使得学生在寻找实习机会时不得不接受与专业不对口的岗位。
（三）困境三：实习指导培训不充分
在实习过程中，职校生普遍反映缺乏有效的指导和培训。数据显示，35%的职校生反映在实习过程中缺乏有效的指导，且多数实习单位未能提供岗前培训，企业指导教师配备不足，学生遭遇实习“授课主体缺失”的困境。这主要源于企业受人力、成本的限制，难以支配足够的资源对实习生进行有效指导。此外，学校、实习单位和实习生之间的沟通不畅、责任划分不清，以及校企合作实习培养模式和实习教学内容不明确等问题，导致实习生在实践中面临指导不足的困境，进而影响实习的质量和效果。
（四）困境四：实习监督管理机制不健全
在实习过程中存在监督与管理不健全的问题。调查研究显示，部分职业学校在与企业合作时，对企业资质的审查不够严格，导致一些不符合标准的实习单位被纳入合作范围。同时，实习单位在安排实习任务时未能严格按照协议执行，因此安全制度不完善、未按规定签订三方实习协议等情况频出，这增加了学生在实习期间的安全风险。此外，还有一些实习单位以所谓的“高端就业安置”“VIP专业培养”等名义向学生收取额外费用，进一步加剧了实习管理困难的问题。这些问题可能源于实习管理涉及多个主体，工作链条较长，从而导致制度要求未能得到有效落实，组织管理不规范，监督管理存在缺失。根据治理理论的责任分配原则，各参与主体在合作中的责任应明确且得到有效履行，但在实际操作中，实习单位的选择、实习时间与实习内容的安排以及管理要求等方面存在责任落实的问题。
（五）困境五：实习评价体系不完善
评价反馈是实习过程中的关键环节，根据大卫·科尔布的体验学习理论，学习是一个需要经过具体经验、反思观察、抽象概念和主动实验四个阶段的循环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及时的反馈能够促进学生对自身表现的反思与改进。在实际操作中，实习生普遍反映教学目标、教学内容和实习质量缺乏有效的评价考核机制。主要原因可能在于实习单位缺乏明确的评价标准和科学的评价方法，此外实习导师可能忙于工作任务，无法投入足够的时间观察和评估实习生的表现，从而进一步削弱了评价与反馈的有效性。
二、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的本质属性
职业学校学生的实习困境折射出了职业教育体系中产教融合在深度与广度上的明显不足。在职业学校层面，实习往往被边缘化，被视为教学环节的一个附属品，而未能够真正地嵌入产业深度融合的体系之中。具体表现为实习岗位的选择缺乏明确的针对性，实习过程管理未能充分体现产业的真实情境，实习内容与专业培养目标之间产生了断层，导致难以有效地实现既定的教育目标。而在企业层面，由于对实习生身份的片面理解和实习教学支持的匮乏，实习生常常被单纯地视为廉价劳动力资源，而忽视了其作为教育培养对象的根本特质。这种误解进一步导致了实习岗位的设计缺乏足够的针对性，实习指导和培训未能获得足够的重视与投入。鉴于此，本文拟从实习生身份界定、实习教学模式、实习实践行为以及实习评价体系四个维度，对实习的本质属性进行深入的理论剖析，回应实习主体身份“是什么”，实习课程“教什么、怎么教、如何评”等根本问题。通过这一剖析，旨在揭示职业学校学生实习在产教融合框架下的应有之义，为新时代实习的内涵提供新视角。
（一）身份属性：实习是在教育合作关系中逐步构建职业身份的动态历程
以往，实习生常被企业简单视为一种临时劳动力资源，实习生的角色主要被定位于劳动力的补充。然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和《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规定》，实习生的身份是学生，其实习活动本质上是一种旨在促进理论知识与实践技能深度融合的教育过程。
情境学习理论进一步阐释了实习活动的内涵，指出学习是一种逐步的、真实的加入共同体的实践过程，这一过程使学生从边缘性参与逐渐过渡到中心性参与。莱芙和温格强调，个体通过参与工作的社会实践，不仅学会了如何交谈、行动和与他人联系，更在这一过程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的职业身份。
Liselotte den Boer认为，实习不仅提供了可能引发身份形成过程的经验，激发学生的职业探索力，还旨在提供一种培训体验，帮助学生发展与工作相关的技能，并反思他们的学习过程。在企业环境中，实习生通过参与企业的工作流程和工程作业实践，逐渐实现从“临时劳动者”向“技能训练者”的角色转变。
因此，实习生与企业之间的关系应更多地被看作是一种教育关系，而非单纯的雇佣关系。实习生在企业的环境中，不仅是工作者，更是学习者。职业学校与企业的关系也应作为一种教育合作关系，共同承担起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责任。这种合作关系的建立，不仅有助于提高实习生的学习效果和实践技能，更有助于推动产教融合共同体更深层次发展，并促进企业更好地履行社会责任。
（二）实践属性：实习是“再情境化”教学中提升职业技能、工作方法和职业素养的进程
实习实践属性回答“教什么”这一核心问题，揭示了职业教育与实习教学之间的内在联系和本质要求，不仅关乎实习生在实习过程中需要掌握的具体知识和技能，更涉及知识和技能如何在实际工作中得到应用和提升。
从实习实践属性的角度来看，“教什么”的问题实际上就是要明确实习教学的目标和内容，这包括实习生在实习期间需要学习职业技能、工作方法、职业素养等多个方面。职业教育作为培养技术技能人才的主阵地，应与产业发展具有高度同构性，职业技能是学生在实习实践中需要重点锤炼的能力；工作方法则是实习生应遵循的程序和方法流程，有助于提升工作效率与质量；而职业素养则体现了实习生在职场中需要展现的专业精神和道德品质，促进职业理念、职业素养、职业技能、职业精神的传承与发展。
在明确实习教学的目标和内容后，实习实践属性还要求在教学过程中注重实践性和应用性。职业教育作为区别于其他高等教育的类型，职业技能的培养成为关键。职业技能区别于其他常规教学的能力培养，体现在其教学的“再情景化”，需要在企业复杂且独特的工作过程中形成。在企业内部，这一过程具体表现为一系列有序的工作程序，该程序不仅要求个体积极融入动手实践，进行技能开发，还遵循信息收集、计划制订、决策形成、实施执行、成果检查及综合评估等一系列学习与行动步骤。
（三）教学属性：实习是以技能为核心的“专业＋实践”系统性联合教学过程
深入探讨实习的教学属性，是深刻理解职业教育实习“怎么教”这一核心问题的关键。实习不应仅仅被视为一种“形式上的实践”或“走马观花式的体验”，而应成为与专业教学深度融合、以技能培育为核心的系统性教学模式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职业技能的实际学习和应用场景中，实习的职业技能获得，在客观上表征了“职业教育源于企业”的本质。而我国当前的职业教育工学交替频率不高，实习成为工学结合的主要形式。《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规定》第二条明确指出，本规定所指职业学校学生，是指实施全日制学历教育的中职学校、高职专科学校、高职本科学校学生，是按照专业培养目标和人才培养方案安排的关键环节。
“专业＋实践”系统性联合教学过程体现为校企双方共同主导人才培养过程，双方及时将新技术、新工艺、新规范融入教学标准和教学内容，实现专业设置与产业需求的对接，课程内容与职业标准的对接，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的对接，促进职业教育与终身学习的对接，显著提升了人才培养的质量和针对性。教师与经验丰富的企业师傅携手共进，企业师傅凭借其丰富的实践经验，传授知识与技能，形成了一种“双导师制”的育人模式，推进学生技能由知识积累的一元认知教育向技能行动积累与职业能力积累的多元认知转变，更能够打通和拓宽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和成长的通道，推进工学结合、知行合一的职业教育理念深入实践。
（四）评价属性：实习是以促进学生职业成长的“动态多维多元”的反馈进路
评价属性主要解决实习实践课程“怎么评”的问题，传统实习评价侧重于单维度、单主体的结果导向评价，而现代实习评价更注重多维度、动态性和多元性，更有助于形成一个更加立体、完整的实习生画像。
第一，由单维度评价向多维度评价转变。与传统评价方式相比，现代实习评价不仅仅关注学生的技能水平，更要强调学生在实际工作场景中的表现、沟通协作能力、问题解决能力、创新能力等多方面素质。通过多维度评估使实习生表现达到可衡量的质量水平，有助于构建更加个性化的培养方案，促进学生全面发展。
第二，由终结性评价向动态性评价转变。相较于传统的终结性评价模式，现代实习评价更关注实习过程的动态性评价，强调对学生实习进展的实时关注和精准反馈。通过定期评估、即时反馈和适时调整，学生能够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身在实践中的不足，有针对性地改进专项技能，使学生适应复杂多变的职场环境。
第三，由单一主体评价转向多元参与评价。相较于传统评价方式中主要依赖学校或单一导师的评价，现代实习评价强调企业导师、学校指导教师、客户等多方主体的共同参与。企业导师基于工作实践的角度评估实习生的专业技能、工作态度和团队协作能力；学校指导教师则从教育教学的角度评价实习生在知识运用、创新思维培养和职业发展规划方面的表现；而客户则能从服务的接受者角度反馈实习生的服务质量和职业素养。
三、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的实践进路
为有效应对职业学校学生实习面临的挑战，并重新确立实习育人的核心价值，本文基于实习本质的四个关键属性，提出以下实践路径。
（一）明确责任边界，构建跨场域融合的多元协同治理体系
根据中心治理理论，职业学校、企业和政府需要厘清各自在场域融合中的角色与责任，通过精准界定并明确各自的责任范畴，建立健全职责清单，各司其职、协同合作，避免出现职责重叠或责任模糊不清的情况。
职业学校应该切实履行实习单位甄选、实习过程监管及实习效果评价等核心职责。在实习单位的甄选上，职业学校需要细致考察并精心挑选与各专业高度契合的实习企业，发布与专业紧密对接的实习岗位，并为学生提供合适的岗位选择指导。在实习过程的监管上，职业学校需强化与实习单位的定期沟通机制，及时了解实习生的工作进展、心理状态及遇到的困难与挑战，提供必要的支持。此外，职业学校应设立专门的实习管理部门，负责实习单位的评估审核、实习资源的协调管理，以及实习机会的提供与纠纷解决。
实习单位应该配备德艺双馨、技术精湛的实习指导教师，并给予物质和精神奖励。企业指导教师作为知识共建者、课程设计者、技术引导者、教学分析者和职业领航者，相关部门应该要求实习单位为实习生指导教师颁发“企业指导教师”聘书并给予相应的辅导补贴，在企业申请项目、申请高新技术企业、申请减免税收等方面，拥有“企业指导教师”可以作为其中一个必要条件或加分项。另外，企业在安排指导教师工作量上应相应调整，企业指导教师在分配实习生后应该相应减少其他工作任务，使其有时间给学生提供高质量的指导。在成本分担上，企业通过学校转付的形式承担学徒实习培训阶段的劳动报酬。
政府应该配套实习政策细则和激励措施，实现多方利益平衡。政府在平衡学生、企业和职业学校等多方利益时，需要综合考虑各方的权益和需求，采取一系列策略性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制定法律法规、全方位指导与支持、建立积极的合作与有效沟通机制、实施科学合理的激励措施，以及对实习活动严格而全面的监管。为促进实习机会的增加，各地方政府应该积极出台一系列政策措施与资源扶持方案，例如提供实习津贴、补贴和奖励等经济激励措施，探索将企业实习培训纳入“以工代训”的补贴范围，对符合条件的企业实习培训项目，可预先拨付一定比例的培训补贴资金。针对紧缺工种开展的项目制培训，政府可适当提高补贴标准。同时定期评选优秀实习单位，授予荣誉称号，以此作为对企业积极参与实习项目、履行社会责任的公开认可与鼓励。
（二）完善“实习场”实践体系，构建技能成长培育机制
打造“实习场”，构建层级化技能成长培育机制，旨在通过“再情境化”教学提升学生职业技能、工作方法和职业素养，拓宽人才成长和成才通道。打造技能“实习场”，构建“情境＋活动＋工具”的实习教学方式。国外研究者提出实习场概念，是指为技能的学习提供专门练习、实践的空间场所或区域，具有真实性、情境性和社会性特征，其设计遵循以下核心原则。一是实习内容需要与专业领域紧密关联；二是赋予学生充分的探索自主权；三是鼓励学习者面对困难，而不是简化困难；四是实习场的工作是合作性和社会性的，鼓励沟通交流合作；五是反思应该贯穿始终。学生通过探究性学习、社会参与性学习、体验性学习和操作性学习等多种实践性学习活动，以及通过探究发现、大胆质疑、调查研究、实验论证、合作交流、社会参与、社区服务以及技术实践等发展性教育活动，实现知识与技能的连接。
此外，设定技能评级和进阶训练，提升学生职业技能。围绕学生技能发展的核心需求，紧密对接职业岗位的实践能力要求，遵循学生技能成长的内在逻辑，实施分层级、模块化实践能力训练体系。以校企“双元管理”为载体，推动课程内容与岗位标准深度融合，遵循“学徒—新手—熟手—能手”四阶段的递进式人才培养路径。通过阶段性评价与认证机制，激励学生逐级晋升，并在小组研讨、微缩工坊、生产车间、技术研发等多元化场景中，赋予学生助教角色，使其在协助教学过程中深化技能理解，实现技能进阶。
创建学习社群和知识库，打造技能人才互动学习平台。组建实习生的学习社群，鼓励经验分享、技术交流，通过互学互鉴，营造积极的学习氛围。打造技能专家互动平台，邀请行业内的技能专家、资深从业者以及优秀指导教师加入，定期参与在线问答、讨论等活动，与实习生深度对话，共话行业动态、专业知识与实践智慧。搭建相关技能知识库，提供行业内的最新动态、专业知识解读、技能操作视频、实践案例等内容，为实习生提供全面、系统的学习资源，帮助其技能学习、技能提升与技能创新。通过组织各种学习活动，如研讨会、工作坊和在线课程，培养实习生的终身学习能力。
（三）整合教学资源，构建“双区联动、双元共管”的协同育人机制
“双区联动、双元共管”的协同育人机制有助于打破传统职业教育产教融合模式中职业学校与企业之间的壁垒，实现教育资源的优化配置和共享。通过校内外实习区域的有机整合和学校与企业的共同管理责任承担，可以创新实习实践教学方式和方法，提升人才培养质量和社会适应能力。
构建具有高度适应性和实践效能的“校区＋厂区”协同育人模式。通过广泛开展校企联合招生、联合培养，以及基于岗位成才的现场工程师培养路径，实现教育与产业的深度融合。在“校区＋厂区”双区联合模式下，学生在校区接受基础理论和基本技能的学习，在厂区则依托现代学徒制的职工培训中心、见习车间及实习设备，由企业进行管理；校企双方通过共建实习教学资源、实习培养方案和实习计划，实现专业与产业、课程内容与职业标准、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的精准对接。此外，采取多种灵活的校企合作模式，如1＋2（即学生在校学习1年，在企业学习工作2年）、2＋ 1、1.5＋1.5等模式，保证学生在学校与企业之间获得均衡的理论学习与技能实践机会。
研制具有强系统性的实习培养计划和实践性教学标准。职业学校学生实习普遍缺乏系统化的实践教学目标、教学内容和教学考核，不利于学生技能的形成。职业学校应与企业紧密合作，共同制定学生实习培养方案，规范实践性教学内容，及时将新技术、新工艺、新规范融入教学标准和教学内容，将职业岗位关键要求和技术转化为教学要素，将体现精湛技艺、精益求精、追求卓越的工匠精神等产业优秀文化元素融入教育教学过程，促进职业理念、职业素养、职业技能、职业精神的传承。另外，企业指导教师需要为本企业接纳的实习学生制订详细的实习计划，需有规范化的企业课程标准、考核方案，明确学生实习实践教学内容、教学形式以及考核评价的要求等，以结构性的课程来连接校外实习与课堂教学。
搭建“双元共管”的实习管理平台，实现双主体实时共享与高效协同管理。作为实习过程的核心服务主体，职业学校和企业在处理诸多学生实习事务时，需要紧密协作，共同负责实习协议签订、实习制度建设、工作岗位安排、实习计划制订、实习记录维护、实习疑难问题解答等关键环节。同时，搭建实习教学管理协同平台，进一步促进校企之间的紧密合作与高效协同管理，提升实习管理的效率与质量。平台借助云技术实现实习信息的实时共享与高效流通，包括发布实习计划、分配工作岗位、接收学生上传的每日实习总结或实习周报，以及线上解答实习疑难问题等。此外，平台还将定期举办各类云培训活动，并接入虚拟仿真实训平台，为实习生提供更加便捷、高效的学习与交流途径，助力其全面提升实践技能与职业素养。
（四）健全实习质量评估体系，构建“动态多维多元”形成性评价机制
基于教育评价理论与质量管理理论，构建实习管理质量评估体系，政府部门、职业学校与企业作为实习管理的三大主体，共同承担着实习质量管理与监督的责任。
政府部门制定实习质量管理监督机制。政府相关部门应加强对实习单位的监督和检查，一是定期或不定期地实地检查、抽查和评估，以确保实习单位遵守实习政策和法律法规，合规运作。二是审查实习合同和协议，重点关注实习生的权益保障情况，如工作时间、报酬待遇、保险责任、工作环境等。三是对于违反实习政策和法律法规的实习单位，相关部门应当依法采取相应的处罚措施，产生“热炉效应”，起到惩戒和警示作用。四是建立反馈与投诉机制，鼓励实习生和公众对违规实习单位进行举报，对于收到的投诉和举报，政府部门应及时调查处理。
职业学校建立分段实习过程质量管理体系。实习过程质量管理体系应包括实习前准备、实习过程监控、实习结果评价等三个阶段，也可进一步细化为具体的评价指标。例如，实习前准备包括实习计划的制订、实习基地的考察与选择、实习生的选拔与培训等内容；实习过程监控包括实习生的出勤、实习日志的填写、实习指导教师的指导频次与质量、实习基地的管理与服务等内容；实习结果评价包括实习生的实习报告、实习成果展示、实习单位的评价等内容。通过将实习管理质量纳入办学质量或绩效考核，激励职业学校切实履行实习管理职责，加强实习过程的管理与监控，提升实习质量。
企业落实实习技能的及时评价和成果展示。企业应制定出一套符合行业规范多维度技能评价标准，包括学生在实际工作场景中的表现、沟通协作能力、问题解决能力、创新能力表现等多方面的评价指标。在评价过程中，综合运用多种评价方式，如测试、项目作业、实践考核等。实习生与导师之间建立及时反馈机制，反馈应具体、明确且具有指导性，指出学生的优势和改进方向。组织实习生进行成果展示，对实习经验和学习成果进行总结和反思。
(作者：魏立君，付达杰 来源：《职教发展研究》2025年第1期3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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